2013年6月13日 星期四

「愛滋妒忌」的陰暗面 - 上


前幾天因為工作的關係到中南部出差,閒暇之餘順道至某同志健康中心晃晃,碰巧有幸受邀臨時參加了一個討論團體,在團體中的同志朋友皆來自於不同的年齡階層,我猜測絕大部分都不是感染者,因此便在團體中有意無意的提到近日關於青少年十大死因的相關新聞,引起在場許多參與成員的不平,有人急於將愛滋與同志分割,也有人對於免費治療有所微詞,更有人說道:「為什麼絕大多數的資源都給了感染者,我們這些非感染的同志甚麼都沒有!」不難看出,在同志族群中,似乎早已有許多不同分化的思考脈絡存在。

在這個團體中的成員,幾乎都是有想法且對社群有熱誠的人,但是絕大部份卻都認為愛滋感染者所得到的福利與照護有所失衡,似乎遠比為數更多的同志族群來得更多,不但在醫療上有政府幫忙負擔,更有許多支持團體是專為愛滋感染者而設計,同志朋友的支持團體則相形見少,再仔細想想,全台的同志健康活動中心,背後也都是有一個愛滋相關的社福團體在支持(據了解,目前僅中部的基地已獨立運作,然先前也是由露德來協助建立),那真正屬於同志的中心又在哪裡?(台北紅樓不是一個中心,只是一個聚集地!)

「那些因愛滋而死亡的青少年一定是沒有按時就醫,浪費了醫療資源!」

「我認識幾個感染朋友都賺很多錢,為什麼看醫生可以免費?」

「感染朋友還不是歌照唱、舞照跳,哪還需要甚麼支持團體?」

我忍不住打斷了成員的討論,請大家靜下心來,要大家想想那些必須要靠著急難救助或是社會救濟而度日的感染者、想想那些因為感染身分而在人際或是職場被歧視,無法正常工作的感染者、想想那些因為愛滋所引起的併發症而無法像一般人行動自如的感染者、想想服藥的副作用、想想愛滋的汙名與偏見、想想愛滋告知的壓力等,提醒他們愛滋感染者所感受到的孤立無援,讓他們知道真正受愛滋影響最深的,其實常常是那些被邊緣化、躲在角落不被看到的弱勢朋友;有沒有過得比一般人都還要好的感染者存在?當然有,但這些人畢竟是少數,並不能代表絕大部分的感染者,若因此而否決了感染者的權益,將會使許多在掙扎生存的感染朋友受害。

而由於團體時間即將尾聲,也不希望越描越黑,所以當下我並沒有再做出太多的回應;當天團體的結論,是希望所有有需要的LGBT同志族群,無論其是否為愛滋感染者,在醫療、居住、就學、就業、安養等方面,都應該要享有與其他社會大眾同等的支持與協助;我深深的認為,目前主要的工作,不在於去刪減或是修正現有的服務或是福利,而是在於為所有LGBT族群去爭取更多的機會,在世界愛滋過去的歷史中可以看見,光是自怨自哀並不足夠,重要的是在於倡議以及行動,包括了以整個族群的力量來建構這些相關的服務,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法。
 
~~ 未完、待續 ~~

6 則留言:

  1. 以私利為考量點,是很難逃自我中心的思維框框,尤其是想到「他們」憑甚麼占用原本可能屬於「我們」的資源。再者,「他們」也往往被放置在「次級、不入流」的範疇,連帶也就正當化了「不配享受特權」的結論。

    台灣社會從小到大教育,總是追著西方的個人主義與資本主義理念,卻又缺乏西方文化的慈善利他傳統,要期待個人捐棄成見,共同努力、甚至犧牲小我的利益,來建設更大公益的社會環境,還需要努力克服,走很長的路

    回覆刪除
  2. 為什麼「有人急於將愛滋與同志分割」?因為歧視;例如社會人士常將愛滋病與同志相提並論,除了非感染者害怕受到歧視而將愛滋與同志分割,就連感染愛滋的同志也會害怕一旦公開身份,就會受到歧視、害怕會產生其他不良的後果。至於台中基地先前由露德來協助建立,但如今,露德的許多感染朋友們提到台中基地,卻如同被台中基地人員歧視,原本熱絡互動卻逐漸如同陌生人,這並非是良好現象,台中一中商圈社會人士也曾經排擠台中基地逼迫搬遷,甚至於身為台中的同志也不敢露面參加同志遊行,同志也不敢將自己的同志身份告訴父母,甚至告知配偶,這難道和歧視無關嗎?社會人士心中岐視的觀點和立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改變,更廣泛、更高層次的想,同志、愛滋感染者、甚至所有的弱勢團體應該要相互鼓勵,凝聚力量,讓社會人士能夠關注及接納,不是嗎?。

    回覆刪除
  3. 台灣同志諮詢熱線的「喀飛」曾經說明,「歧視是一件弔詭的事,剛開始,被歧視的人會驚恐、憤怒,但被歧視久了,為了生存,逐漸妥協,忘記抵抗、不敢出聲」。歧視繼續內化之後,會以為,歧視是沒有辦法、只能接受。然而台灣社會對同志、雙性戀、跨性別、外勞、性工作者、新移民等,在性權上的歧視與迫害,這充分反映了台灣這20年來的愛滋教育徹底失敗。

    回覆刪除
  4. 「菲妮可絲」在它頁回應提到了「……可以先從 "歧視" 來思考 在男同志族群………. 」當然,「台小賴中」我以「台中基地」為例,並非是攻擊「台中基地」,但是因為「台中基地」是個例子,因為「台中基地」以前是「彩虹天堂」,因為被「歧視」之後被逼迫搬遷改名為「台中基地」,因為「台中基地」身為同志者也會歧視排斥得到愛滋病的同志,但是「台中基地」的宗旨工作任務也有「推動愛滋防治教育工作」,而「岐視」是推動愛滋防治教育工作的障礙,很矛盾的,身為一般同志者也會歧視排斥得到愛滋病的同志,但是一般同志又希望社會人士「不要岐視同志」,這不是很矛盾嗎?如果愛滋防治的標語「遠離愛滋」、「愛滋滾蛋」、「愛滋止步」等等標語,如果被社會人士套用在同志者身上,改變成「遠離同志」、「同志滾蛋」、「同志止步」,這種標語難道不是岐視同志嗎?因此「同志者」本身如果有「岐視的心理」是否應該打破呢? 在此,「台中小賴」我再次拉回我先前所說的「更廣泛、更高層次的想,同志、愛滋感染者、甚至所有的弱勢團體應該要相互鼓勵,凝聚力量,讓社會人士能夠關注及接納」,所以「台中小賴」我的重點是希望能夠喚起弱勢團體應該要互相團結產生更大進步的力量。

    回覆刪除
  5. 身邊有些例子,有長輩年輕時不顧家庭,終日在外花天酒地,得了一身病回來後,家人鄙視他,沒人願意照顧他,最後孤獨寂寞,難逃病魔折騰路倒而終。目前愛滋病患有好多人是因為性濫交、喀藥成癮而感染,這些人不乏像葉少爺之流出身豪門,他們一生早已不愁吃穿,但年紀輕輕就得病,國家還是要對他終其一生付出上千萬的醫藥費,這公平嗎? 當然你會說,很多愛滋病患的經濟條件並不優渥,但是敢玩、敢揮霍生命,同樣的也要勇於承擔後果,社會對愛滋病患已付出太多資源,愛滋病患又對社會做了什麼?

    回覆刪除
  6. 有人歧視說「社會對愛滋病患已付出太多資源,愛滋病患又對社會做了什麼?」,
    其實,因為台灣社會現階段尚未打破對於弱勢族群的「歧視」,愛滋感染者為了求生存,不願意自己或家人因為「被歧視」而受到傷害,因而「隱藏愛滋感染者的身份」,其實,有許多愛滋感染者「隱藏愛滋感染者的身份」默默的在社會上服務人群,愛滋感染者不論是否出身豪門,不論是老闆或員工也都依法繳稅,而且也都依法繳交全民健康保險費,在國外如果有疾病的話有保險可以支付醫療費用,但是台灣的全民健康保險卻將愛滋感染者從重大傷病除名,使愛滋感染者無法像以前法律的規定可以名正言順的依法免除醫療費用部分負擔。

    尤其目前在台灣現階段並非每位愛滋感染者都有固定工作收入來源,如果假設今天台灣社會人士「岐視」愛滋感染者會「瓜分社會資源」,以強硬粗暴的手段要愛滋感染者部分負擔(未定大約500元)、或要愛滋感染者自行負擔藥費(未定大約2萬1千元),,以後可能要付出一定程度的慘痛「代價」是什麼?可以預見的是,愛滋感染者為了求生存,愛滋感染者很可能會放棄治療以免負擔昂貴的醫藥費,因為「部分負擔」是就醫的障礙,因為「歧視」是推動「愛滋防治」的「障礙」,因為「歧視」可能最後會付出一定程度的「代價」,希望台灣社會人士、還有弱勢族群團結,打破對於外籍配偶、同性戀、愛滋感染者等等弱勢族群的歧視,避免造成傷害。

    我曾經搜尋到 世界愛滋日「莫讓歧視成治療絆腳石」文章中,義大醫院感染科主任林錫勳醫師曾經說明「……扼殺許多HIV感染者的元兇,不是病毒,而是外界對HIV的恐懼、歧視,造成感染者無法面對社會而自暴自棄。今年世界愛滋日,聯合國提出「零增加、零歧視、零死亡」訴求,希望愛滋朝「零」努力。…….」。

    「台中小賴」我還是希望台灣社會人士來關注「部分負擔」可能會造成「就醫障礙」的情形,以及注意「部份負擔」藉著「以價制量」的方式,可能會抑制感染者「就醫的意願」,並且可能會抑制到感染者「醫療服務利用」以及「藥品的使用」,不希望「部分負擔」造成抑制感染者「醫療服務的利用」,也不希望「部分負擔」造成感染者就醫的意願中斷,不希望愛滋感染者放棄治療以免負擔昂貴的醫藥費,不希望「已知的」愛滋感染者和那些空窗期、尚未通報,尚未被發現「未知的」感染者更加害怕受到歧視或傷害,而更加的隱避躲藏,更加不敢主動出面來篩檢愛滋,更加不敢接受治療,如果這樣的話,反而造成「無形的」愛滋病原不斷的擴散蔓延,如果這樣的話,對於愛滋防治,將會更加困難,衍生出來的危害,恐怕將會更大。

    回覆刪除